秋天终于来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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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窗外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让夏至不由得想起以前那条养在课桌里的小鱼，那是发生在大概四年前的事情。

课桌毕竟不是鱼缸，水总是会从铁质课桌的缝隙里钻出来，沿着桌腿淌到地上。没人能阻止它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归海洋的怀抱，也就没人能饲养一片生机勃勃的水域。但是作为替代，可以养一条不需要广阔天地也能生存下去的鱼。

那条鱼比夏至的小拇指还要短一些，通体漆黑，鳞片边缘却闪闪发光，尾巴灵活地摆来摆去，一有动静就会迅速游走，让人想不通这么机灵的小鱼怎会被困在课桌里呢？夏至曾经试过抓住它，没能成功，只好让出自己的课桌，当做鱼缸，甚至早中晚还要按时灌进一矿泉水瓶左右的水，偶尔再从湖边拔两颗草塞进去，或是撒几粒剩饭喂它。

每一天，课桌上堆积的各类课本教辅练习册都像有了自我意识的纸片怪物，挥舞着夸张的形体，时而左倾，时而右斜，时而卧倒。虽然每张课桌上都压着这样一座山头，可是夏至桌上的那堆好像显得更加魁梧，更加猖獗，就连投下的阴影也要更加沉重一些。夏至就躲在它的影子下面，悄悄把桌盖抬起一条细缝，闻到湖水，活鱼，和秘密的腥味。

一个公开的秘密说，学校是一座浮岛，每当下暴雨的时候就会沉入湖底，等放晴了再飘上来。这个秘密是夏至的梦告诉他的，他每天趴在课桌上，梦对他说了好多好多这样的话，他的梦总是充满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人群压低声音互相交谈的私语声，吵得人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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