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开始

-----正文-----

我终于得知那个消息，是在事情发生的前夜。

那个夜晚，熄灯之前，Hya破天荒地提出要帮我把头发梳顺，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同。

他躲在我身边视觉的死角处，问我有没有加入新合唱团的打算，我还是拒绝了。

Wild和Michael出狱后，第三小组没有再招收新成员，剩下的三人除了吃饭时和我们聚在一起之外，都各有各的活动。Johnson还主动报名了刑法课，好像从Hya发起改革的夏天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说，让他们三个自己玩去吧，好像并不需要我在场，监狱里会唱歌的人比我们想象得多。

Hya便点点头，表示这样也好。他身上的氛围莫名安静，我感到有些紧张。

“Franky，我呢，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儿？”我没来得及转换语气。

“也就是说，我的时间到了。这是交易来着，是实现改革的交换条件。所以我得回去了。就在明天早晨，他们已经为我安排好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脸色就像在传达一则讣告。他自己的讣告。

世界暂停了几秒。我的血液，心跳，五感，动作，都一并停滞。好像突然被丢进密不透风的深海里一样，压力让内脏缩成一团，大脑里充满了无限延伸的嗡嗡声。无法呼吸。

他说完了，只是静静坐着，好像永远都会坐在那里似的。他强迫自己看着我，为了控制自己企图躲闪的眼神，两手还紧紧捏在床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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