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

-----正文-----

风雨终于在第五天休止。

天台如今已是一片惨不忍睹，前夜载丝瓜与葡萄的藤架倒了，也不知是不是该说那几根好不容易熟了的丝瓜是被摘走了会比较好。妇人沉默着收整她的这些不会说话的孩子，盼望他们明年又可以重新获得生机。

提前收在避风处的盆栽也被吹歪，破了好几处，是安达昭在收拾，省得她被划伤手。唯一还完好的，只有垂落下去，枝藤叶蔓都柔软坚韧的那株茑萝，单单是不开花了罢了，风把花苞都吹落了。

但星光是生生不息的。

周柏清也难得上天台来吹风，在这里总会让他想起曾经练舞的过往，受伤后就不怎么来了。他推着轮椅，弯腰去搬地上晾衣服的木架，安达昭怕他腰上撑不住，就在另一头扶着，一个人把重力全撑住了，显得像是周柏清一个人完成的一样，拿他当小孩哄。周柏清笑了，什么也没说。

天台上有从海上吹来的潮湿的风。天已经放晴，但是也不燥热，总归是很舒服的。安达昭房间里的被褥全都泡了水，他扛上来在天台晾晒，还不知道要蹭周柏清的房间多久——表面上遗憾一下罢了，他可舍不得走。他一回头看见周柏清迎着远方望，那里看不见海，但是远处山隘中有一湖泊，无波无浪，宁静如镜。

是清瓷湖。

山隘中间是太阳的路。若是白天日升时来看，应该是很美的。安达昭走过去，扶着那方向的石拦，整个人几乎都要探出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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