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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买房了吗？”王一博问。他的口气总让肖战感到有所图谋，但不是占人便宜，而是要赠予便宜。

“交了首付，每个月还房贷。”肖战回答。

他转头一瞥。迎面走来一个人，不知是认出了王一博还是认出了他，三角眼，薄嘴唇，皮笑肉不笑，颧骨挂不起来的肉都横在下颌，挑尽了得罪人的相貌。肖战画的肖像多了，见过不少犯罪嫌疑人，知道眼前这位不速之客绝非善茬，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应该没有机会是了。他打开了手机的录音软件。

“老鱼头。”王一博身子往后一靠，跟男人打招呼，“不错啊，还有钱吃饭。”

叫老鱼头的这个人嘿嘿笑着，两排黄牙包围中间不规则的黑洞，“托博哥的福。”他蹲下身来，抱拳假揖，问道：“新嫂子？”冲肖战努努嘴。这人突嘴严重，努起来像是要亲上去。

“老同学。说多少次了？”

“这是头一遭吧？博哥什么身份啊，”老鱼头竖起拇指往后上方使劲送，“轻易不接待什么老同学。哎，谁知道你图什么啊？对吧？嘿，博哥，你老同学真漂亮……哎，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掌嘴，我掌嘴。”左右开弓的架势摆好了，挤出眯缝眼看王一博。

“行了，有力气不如先做正事吧。”王一博不愿跟他过多纠缠，开始打发人。这人还不配他直接开口，聊两句已经是给面子。饭局上碰过杯，仅此而已，不代表有什么交情。追债是郭丞负责的，有过节也是郭丞跟他的，在王一博这儿不上算。这人欠得多，报账的时候提过名字。这几天忙海上的事几乎昏了头，要不是今天碰到了，他还真不一定能记起来。郭丞给他汇报说老鱼头去了别家赌场“拖四”、“拖五”，用一万块赢了两百多万。人在赌桌上不吃不喝一天一夜，“吹”大“顶”小的时候像离了水的鱼，发臭的口里急促喷出干巴巴的气，头发油成一绺一绺，瞪圆了眼睛，忽视消化功能和内分泌系统的严重失常，唯恐错失每一次命运的垂青。拿命赌的当然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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