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逐渐飘荡起来，慢慢靠向温暖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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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逐渐飘荡起来，慢慢靠向温暖的深渊。

这种感觉十分奇异。

“新来的……人鱼的灵魂。”不知何处响起声音，无处是他，又无处不是他。

我没有实体，只能凭心应道：“你是塞壬？”

“按照世界线的说法，”他漫不经心说，“我算是吧。”

我对他没有感到畏惧，反而因他的语气产生了好奇，问：“对你而言世界线是什么？”

“世界主线就是开源计划，其他线不重要，虽然开源计划其实也不怎么重要——”他停顿了一下，“小人鱼，你知道开源计划吗？”

我被他问的一愣，下意识说道：“有人和我说……开源计划是被精心养育修剪的树……但是真正能够不断生长向上的树，应该生长在冻土边缘贫瘠的深山幽谷里，奋力向着头顶微弱的阳光不断挣扎，旁枝末节自然而然会少很多。”

“你觉得，开源计划不该是世界主线，甚至背道而驰？”

我斟酌着表述我的想法：“这个时代，它把它的内里全部掏出来，赤条条血淋淋摊在我们面前，告诉我们它就是这样。每个部分分毫毕现，但是我们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它原本的模样。冰山溶解，水流激增，我们被推搡着不知道在往上或是往下前行，不知西东，无问对错。怎样是更好怎样是更坏，只有未来能够解答，我们只做我们觉得能做的。莱迪，这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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