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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尺多的戏台之下，乌泱泱的全是脑袋。从下地刚会走的孩童到七八十岁的老人，全部挤在一块，好不热闹。他们都从家中搬来了长凳或是塑料方凳，自发地排成整齐的几行，小孩子基本都到了台前，双手伏在戏台上，全然不在乎灰尘是否会把衣服弄脏，弄脏之后会不会讨来家人的一顿痛骂。

在这堆人外边，零散地站着几个小贩，卖糖球的将木棒插入泥地，也有推着推车卖零嘴的，木板子一掀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尽收眼底，也有兜售香烟纸牌的，但他们的生意显然没有其他的景气。

这是满庭芳看过无数遍的大同小异的场景，他不会去看观众的表情，在扫视完一圈台下之后便把注意力集中于自己的戏上。

但今天，他受到了暗示。娄关山说要找出那个人，他便不由自主地去一排一排搜寻台下的身影。

戏已经开始。

娄关山趁锣鼓敲得震天，他和满庭芳有近身的那刻，擦着他身体而过，在他耳边低声说：“他来了，是不是？”

满庭芳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樟树下的男人默不作声抽着烟，眯着眼看他。

他瞪了一下娄关山：“没有。”

二人调换了一下方位。

“那就是说，确有其人。”

这是娄关山设下的圈套，他那么轻易地就钻了。还不忘把绳子收紧。

简直没有脑子！

满庭芳推开了他，娄关山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将人拽进自己怀里。这是戏里的规定动作。就在满庭芳想要挣开他时，娄关山反而用了更强的力道将他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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