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啦！

-----正文-----

北京时间，半夜12点34分。

秦明看着眼前写完的结案报告，干涩的睫毛下一秒立马就能翻进眼皮。

解剖间里的那个水龙头又开始滴滴答答响起来。越发烦躁，心头的烦闷跳了两下就烧了个遍。他下意识想喊林涛，舌尖抵住上颚即将松开的那一秒停住了，林涛不在局里。

从李大宝工位下面的抽屉里扒拉出一个不怎么灵光的扳手，杀到解剖室。水龙头的水滴淅沥砸在白色瓷具上，沿着弯曲的弧度流入没盖住塞子的下水口。

他蹲下来，久坐的后脊椎发出咔咔的声响，偏头锤了一下，右手握着的扳手就失了准头。脆弱且年久失修的水管爆裂出一道口子，冰凉的水流争先恐后地喷射出来蹿到衣领里，冰得他抖了个机灵。

他忽然想起来修水龙头之前要关水阀。

三月底的龙番仍旧透着股子散不去的冷意，中旬的时候停了供暖。

秦明搓了搓僵直的手指，总算把叫嚣不迭的龙头给闭上了。低头瞅瞅被水浇得七零八落的胸口，还是决定先回家洗个澡。

公历三月该是农历的二月，被风吹刮的脸颊与身穿西装没法揣进兜里只能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和风干的葡萄干没什么区别，二月春风似剪刀此刻充满了物理层面的意味。

滚烫的热水把皮肤下的静脉染成钧红，筋络像是涨满了浆汁的根茎，迅速缓和。关停水，他细致地给自己涂抹沐浴乳。窗外有嘈杂的声音飘进来，雨水廷杖着玻璃，一面是水雾缭绕的热汽，一面是冷风交杂的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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