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何昱的初见，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意外。他是意外的策划人。

-----正文-----

陈以的出租屋在城东的一片的居民区里。城东是锦城最落后的区域，比起城西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城北透露着富有气息的别墅群，这里与其说是住宅区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型垃圾堆，像是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边缘处一颗朽烂的蛀牙。

陈以就在这个肮脏的被遗弃的垃圾堆里活了二十三年。

陈以在家附近唯一的小破食杂店里买了一盒泡面和一根香肠，就向家走去。

破旧的楼房比陈以还要大上二十来岁，开门的时候会发出难听的响声，轻轻跺脚便会有发灰的墙皮掉得满地都是。明明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今天却让他感到格外的心烦。

陈以感到一阵头晕，他强撑着烧开一壶水，给自己泡好了面。刚想坐下去吃，却听到“叮”的一声微信提示音。

他的手机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来自陆斯锦的一条消息。

“小以，你做的很好。”

陈以只当没有看见，默默吃着面。

他努力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任何事，却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呕吐起来。他吐得头晕眼花，终于支撑不住软着身子跪了下去，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满脸。

他知道他害了何昱。

他知道那些音频马上就会被发布到网络上去，他知道何昱的星途会就此毁掉。他也知道这些发生之后，何昱再不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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