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正文-----

19

盖聂对鬼谷收一双却只能成一人的传统艺能，抱有疑问。这个疑问一开始不大。师傅第一次提及时，盖聂只觉得这像一个滴在帛上的墨点，太小了，极易忘却。

后来鬼谷来了小庄。桀骜不羁的少年似乎极吃这“只能活一人”的规定。盖聂经常能看见他跟师傅两个人站在余晖里，各自深沉的背影。这往往是在师傅强调师门规则之后。

这时盖聂会走出去，毫不受影响的喊：“可以吃饭了。”

那两个背影中的深沉，瞬间跟西坠的太阳一般，以一个完美的弧线，一头扎进了山后面。

“肉啊！”

“我不要再看见毛豆了！”

盖聂：“山鸡蛋算不算肉？”

小庄，师傅：“不算！”

男孩面颊鼓鼓的把豆粒一颗颗丢进了嘴里嚼吧。盖聂几次撇头看他，觉得他像自己喂的那几只山鸡，一啄一啄的。

虽然嘴上抱怨。但基本上盖聂做的饭，都是会被吃完的。

晚上睡觉，盖聂起了次夜回来，躺回到床上时，听见隔壁榻上，人语碎碎。盖聂以为小庄哪不舒服，结果把人褥子拉开一点，发现这人居然是在磨牙加梦话。

梦话的内容很简单，翻来覆去一句话：

“毛豆……不想吃了……”

盖聂：“……”

盖聂：“你想吃什么？”

卫庄哼哼唧唧的一翻身，并没有跟盖聂对上话。

但是第二天，卫庄却是从云梦山里，扛了只半大的鹿崽回来。盖聂看看鹿再看看师弟，看看师弟再看看鹿。卫庄看他木着个脸，但眼皮子一反常态的眨了好几下，也是有些疑惑盖聂突然在脑子里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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