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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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话。

盖聂抬头看着墨家机关城的穹顶，眼中满是赞叹。他少时曾辅修过老庄之学与墨门机关。道学清静怡人。而墨学，他虽有赞同之处，却并不全然认可。独墨家机关之术，确实让当初还是半大少年的自己眼花缭乱之余又倍感叹美。

当世的机关之术，以墨与公输两家最为奇诡。墨家擅待木石之材，公输则是更多使用青铜等属。

如眼前所见的机关城，内容之精巧，恐怕，只有那座蜃楼才能比之一二。

端木蓉见他老神在在的直盯着上面，不由开口道：“好看么。”

盖聂闻言垂眸看向她，语气中有着极淡的雀跃。

他说：“美哉轮焉，美哉奂焉。”

端木蓉看见那双褐色的瞳中，泛出一星半点的亮。盖聂的眸光过于清澄，端木蓉仿佛在他双眼中看见一个人影，影影绰绰。她有一息间没有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一息之后，她像是被什么蜇到一般，避之不及的抹开了脸。

高月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握了一下端木蓉的手。

“蓉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端木蓉也握了一下高月的手，等他再抬起头来，盖聂已经转过面，往前走了。

端木蓉知道自己现在面上的表情，必定不同寻常。可她确实有一时，难以管控住自己神情。

她再三的抑制，最后也只达到让月儿能察觉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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