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离那对姐弟太近。

-----正文-----

“你要杀了他吗？”

“不用，抹掉记忆丢出去吧。”

杨安缩在走廊的角落里，脑袋上的伤口一股股地流出暗红的血，他全身的力气由于在复杂楼阁里奔跑耗尽了。在此之前那对姐弟在仍旧淌血的尸体面前从容地接吻，一瞬间杨安脑子里惊雷炸响。他浑身冷汗地贴紧墙壁想偷偷离开，却被轻易地发现了意图，眼前一黑就被女人面无表情地掀下了楼梯。

女人的弟弟站在房间门口向下看他，暗红的一双眸子里毫无波澜。他的衣服还乱糟糟地堆在肩头，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和纤瘦的肩骨，鲜红的图腾冒出一角，像是蠕动着的獠牙的长虫般即将嘶叫着飞出来钻破他的眼睛。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来的时候杨安知道后悔了，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发抖，牙齿也因此咯咯作响。眼前所见正天旋地转，苍蓝色头发的女人毫不计较地蹲在杨安面前，暗蓝色的长裙角浸在一洼血里，被氲出黑色的湿痕。女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拖起杨安的下颌，他对上那双温和却结着冰的眼睛，冷气有如实质要冻裂他所有的神智。天地旋转得更厉害了，甚至仿佛有无数细鳞片自女人的眼尾冒出，他的脑子乍然阵痛。

“你真幸运。”那声音伴随着刀扎般的疼痛侵入杨安的大脑里，击晕了他。

杨安是接着上一个实习警察的位置来到春城的，这里地方不大，冬长夏短，常年有雾，湿淋淋地像搁浅在岸边的孤岛。它的城市边缘处保留着古老的木楼和石板巷，各种鬼神精怪大部分在那些地方活动。非人类的活动处就是杨安的工作范围了，他的任务很简单，随时维持街巷秩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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