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章之间的那个拉灯环节

-----正文-----

张彭祖被刘病已一拽，立刻就失去重心跌坐下去，他感到背部一痛，似是撞到了刘病已席上的桌案。

那桌案并不高，却很重。原本摆在桌案上的竹简已经被刘病已推到地上，笔墨刀也散了一地。刘病已一只手紧紧捏着张彭祖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桌案的边缘，他半跪在地上，上身微俯，将张彭祖完完全全圈在桌案与他双臂构成的狭小空间里。张彭祖抬头看他。刘病已的眼睛那么亮。

那么亮。

他从未想过他和刘病已会走到这一步。他从未敢想。刘病已是他一同长大的发小，是他此生最亲的挚友。刘病已是……大汉的天子。

他们本应是相敬如宾的君臣。他们本应懂得避嫌。他刘病已当他万人景仰的好皇帝，张彭祖大可以在家里种种花、浇浇水，靠张贺继子和皇帝故友的身份安安稳稳拿着闲职俸禄活到耄耋。

他们完全不必走到这一步。世人该如何评说他们？

佞宠与庸君？玩物与昏主？

他又何尝不知他正犯下的是一桩大逆不道的罪行，这桩罪违背了他为人臣为人夫本应遵循的所有原则，这桩罪足以让他被后世戳着脊梁骨耻笑千年，可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仍一丝一毫都不想要逃开。

他坦坦荡荡爱着病已。人之本性，情之所至，又何错之有。

刘病已也在看着他，吐息不稳，目光灼灼。他抓着张彭祖的手那么用力，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张彭祖闭上眼，忽然横下心，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揽过刘病已的后脑勺，然后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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