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看到的地方会烫。”

-----正文-----

苏三省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看到你，他便明白自己还尚在人间，毕竟纵使你亦死了，也终归不可能在地狱等他的。

“林若珍，你救了我。”那是陈述句的语气，沙哑的嗓音配上生硬的语调，僵得宛若一块冻住的年糕，你连忙给他喂了几口水。

初初苏醒的苏三省并未如你想象中的感激你，他像是一只刚脱离母亲温暖子宫的小兔子，那双曾经如深渊般的黑眼睛凝望你时，里面不只有亲近，还有畏惧。

“何必呢？你何必救我呢？”他就着你的手乖乖喝水，干燥的嘴唇被水润湿了，眼睛也在下雨。

“哦对了，你也许不知道——”他睁大了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你，似是恐吓，又似是自嘲，那一颗颗的眼泪像是一连串的星子砸进杯子里。

“我啊，在你走了之后，背叛了青天百日党，把整个军统上海区，足足一百三十八人呢——全、部、卖给了日本鬼子。我还亲手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折磨致死，直接的、间接的杀过的无辜百姓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将我的身心都奉献给了所谓的大东亚共荣圈，我就是那些正常人口中的汉奸！倒头来他们却一个个都防着我，要杀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你说我这么活着有意义吗？你不是已经看见过我连狗都不如地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模样了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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