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不屑一顾的脆弱生命，原是这样美丽。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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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两人都起晚了，连钟妄起床的动静都没听见。屋里一派清静，院子里有沙沙的声响，是扫帚在摩擦土地。

昨夜的情事似真似幻，苏清绝一时有些恍惚，却听迟岁华道：“我还以为，清绝公子决不屈居人下。”

苏清绝愣了愣，脑海中的氤氲水雾与皎洁月色刹那间重拾了温度。他不愿用上风月场中的种种哄骗之语，只轻声应道：“师兄是不同的。”

迟岁华披衣下地，苏清绝从窗户看去，钟妄正在院中打扫落叶。不一会儿，空中传来清脆的鸟鸣，少年搁下扫帚，从袖中摸出准备好的草籽。

各色鸟儿扑棱扑棱地飞了下来，有的落在少年身上，有的则在地上奔走啄食，小小的院落沐浴在朝阳之中，充满盎然生机。

苏清绝在窗边撑起脸，看得入了神。

一只蓝色的鸟儿循着地上的草籽一路蹦来，在窗下东张西望，抬头看到伏在窗框上的人。

苏清绝也同时低头，看着这只鸟儿。

湛蓝的翎羽腾空而起，苏清绝一怔，下意识伸出手，只见那鸟儿拍动翅膀，轻盈地落在他的手指上。

纤细的小爪子带来微末的重量，懵懂的圆眼睛四处张望。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心脏却不由地怦怦直跳，仿佛正捧起一颗无价的琉璃珠。

曾经不屑一顾的脆弱生命，原是这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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