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

-----正文-----

我又梦见了那座雕像，这两个月里来一直如此，但现在它离我已经比第一次梦见时近了很多，距离每天都会缩短，直至现在不到三米，几乎触手可及。

我平静地向它靠近，然后在它面前停下。其身后是陨落的红日，被他巨大的翅膀遮蔽，他的阴影将我覆盖，我看见鲜艳的红为暗影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他正强烈地吸引着我，就像磁铁的正负极，只要靠近了最终必然就会贴合在一起。

我伸出手做出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没有完成的事——触碰。

我以为我会触碰到想象中冰凉坚硬的大理石，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更柔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没有温度，非冷非热。有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一开始是细微的嗡嗡声，然后像是窃窃私语。

我抬起头来，看见雕像的脖子截面处有什么东西活动着，分裂的树枝一样向上蔓延，枝头长出的叶片堆满缝隙，组成头部的形状。我听不见生长的声音，私语声越来越大。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我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他正在看着我。

终于我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在说什么。

“停下。”他说。

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晕的，一阵阵地搏动似的疼，眼睛酸涨，肌肉僵硬。显然桌子不是一个睡好觉的地方，强烈的晕眩让我在扶着椅背站起来后又迅速倒了下去，最后我是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走到厨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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