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虎作伥，一个助纣为虐——当真般配。

-----正文-----

虽然世道如此，生意却还是要继续做的。乱世之中的人们惶惶然地随波逐流，不知自己前路何方，便更需要一点鬼神庇佑的慰藉。是以九句半算命小摊的生意，反而比以前更好了些，虽然大部分人都付不起问卦的三枚铜钱。

只是没过多久，九句半的名头就传到了狼牙大营里。几个杂兵扛着三尺长的大刀，将他的小摊子围在中间，皮笑肉不笑地道，爷最近缺钱花了，道长给我哥几个算算？

九句半摇了摇签筒，掐了掐手指，刚想摇头，就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其中一个揪住旁边画匠的领子，直接将人按在刀口上。画匠嘶声说疼，一缕血线顺着脖颈流在领子上。九句半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说明日辰时，几位往长蛇谷方向去罢。

杂兵嬉皮笑脸地和他道了谢，却一路拖着画匠回了营。说是先借你的小情郎用上两天，若长蛇谷确有好东西，再放人回来还你。

塞外来的狼牙军们膘肥体壮，浑身上下都是牛羊的腥膻之气，被中原的繁华惊得瞠目不已，带着毁灭快感地征服一切美好的东西。画匠被拽到大营之中，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衣冠不整、啼哭不已的女子，被一群同样半裸的兵卒玩闹般追着，正撞到画匠的身上。

公子，救我。

有原先就住在长安城中的，此时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拽住画匠墨色的长衫。画匠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却又是一贯的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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