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卑但需要别人的信仰

-----正文-----

我靠在衣柜的一片水渍上，用拇指和食指交替地剥下蛋卷，姐家的狗马上凑过来叼去，不忘将地面舔一遍。姐训得好，她养狗很有一套。

“姐会训狗，那又怎样——和弼马温一般职位。而我是一尊谦卑的菩萨。”

其实我把这话和姐一字不落地说过，但当时姐在忙工作，并没理会我。上级派她去出席一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她作为一位知名外籍记者，必然要准备许多犀利的提问。她不睬我，我便在她身侧呼呼地吹起口琴。吹的是我自己作起来的曲，名叫小肛炮，拟的是腹泻前的放屁声，真如一门炮似的在她耳边放炸弹。然后她分别停下握笔的左手和敲键盘的右手，托住我的脸，嘱咐我千万照管好她的房子和狗，钥匙到了我手上。

姐说：“有你看着，我放心。”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知道，即使在那本著名古典小说里，弼马温也比观世音可信赖得多。但是我说：姐，我看着，你放心。说这种话纯粹是因为我不可信赖。

现在我倚在窗框沾的泥巴上，遥望着别人家的窗。姐的房子刚装修完没多久，家电未买齐全，尤其是少台电视机。少这样东西，我对时间都不知该怎么交待。对着空气撸管，也只怕空气看不上我的精子。无聊着无聊着，我就发现对面有家人从来不拉窗帘，电视机正对着姐家阳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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