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正文-----

高中，某次班会上，班主任骂王华抽烟，说她这种小太妹毕了业就会成为社会的渣滓。王华并不觉得老师说得有道理，可她感到十分丢人，当着众人的面，当着许佳明的面。她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在学校老师就是真理，不容学生置喙。如果反驳了，那后续的麻烦会更多。

许佳明在老师说到一半的时候，请假去了厕所。王华只当他听得尴尬，可其实许佳明是听得难受。老师那种高高在上，可以断定别人人生的傲慢使他难受。他们并非死物，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标准来定义好坏。他们不是为那场考试活着的，听话也并非美德。他们不是为社会活着的，是活着的人组成了社会。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许佳明开始干呕起来。一切都那么恶心。

王华又开始睡不着了，一分钟也睡不着。她尝试着吃安眠药，可那除了使她发抖之外，再没起到别的作用。她抽了很多的烟，可还是压制不住手抖。可她也没办法停下，因为停下会因为戒断反应变得更抖。两份工作都没有打招呼就翘了班，老板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不敢接，为了不听到铃声干脆开了飞行模式。她知道这样做很没有责任感，可她实在不想跟别人解释，周旋，几乎到恐惧的程度，电话一响她就开始发抖，心慌得要命。

房东见她两天都没有出房门，且没有外卖进出，于是多留了个心眼敲了她的房门。怎么敲都没人应声，她开了锁，看见王华安静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她更大声地叫了两句，王华还是不醒，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怎么晃王华都还是没有反应，应该是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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