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正文-----

“她瞎说的，我没录。”

“我还没说是谁说的。”

“……”

“咱俩别折腾了行不行？好好在一块吧，太累了。”

那边很快就答应了。“行。”

俩人都没再说话，甚至元旦假期期间都没再联系，叫人怀疑那不是确定关系的短信，而是绝交的暗语。

许佳明腿好之后座位就调回了王华后面。开学之后俩人也不怎么有交流，毕竟周围都是人，他们都不知在这样的环境应该说些什么。他们的距离仿佛更远了些，王华却从中感到莫名的踏实。

一旦存了心思去观察就会看到许多事。许佳明发现王华老是哭，然后趁没人注意偷偷擦了眼泪了事。她每次起身都会第一时间紧紧把住身边有的东西，过好几分钟才能睁开眼走，许佳明查了查症状，猜是体位性低血压。她吃得很少，好像只要死不了就行，许佳明让她多吃，可她吃了就会吐，许佳明从此不敢再说多吃这种话。

许佳明感到无从下手，王华仿佛从根上坏掉了，而他没有种植指南，不知道应该放在朝阳的地方还是背阴的地方，也不知该何时浇水，何时施肥。

礼拜五放学，其他人都走了，孙君茹叫王华等她，许佳明也跟她一起等着。

“操，我们班一傻逼偷摸把黑板报擦去半面，我们班主任调监控逮着人之后，那哥们儿哭说自己压力大，班主任就让我把板报给还原，你妈的，他压力大为什么让我留下干活，嫌我压力不够大吗？别的班早几百辈子就擦了，就我们的非得留着，你要留着你倒是加班自己干啊，就看我长得像驴吗？”孙君茹絮絮叨叨吐槽着，显然是极其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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