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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

“因为你的记忆都没有了。”说了大半个小时的13号情绪低落，十指交叉着在指间来回摩挲，“但是我面对的还是你。”

棕听懂了。

他坐在地毯上，本来直挺挺的腰一下子放松，手肘放在盘起来的膝盖上，双手悬空。

“所以你并不是讨厌我，最初那一周也只是在试探我是吗？”

13号不自在地移了移沙发的靠垫，咬着下唇点点头。

棕松了口气。

“那你直接把我当江联，跟我多相处，产生新的回忆不就可以了？”

13号抬起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儿，嘴唇翕动，“什么意思？”

“‘棕’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棕嗓音低沉，“如你所说，我是没有记忆的江联。在其他死神的眼中，我是‘棕’，在你的眼中，我是‘江联’。那原本的你也是没有记忆的一个人，在其他人眼中你是‘13号’，而在那之前肯定也有死神把你带走，在那个死神的眼中，你也是有名字的人。可最后我们都还是我们自己，只是少了一段记忆和换了名字。”

13号僵硬在沙发上，背部挺得硬直。

他虽然不想承认。

他不想承认来着。

但是，棕说的没错。

他本来，也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啊。

13号有些沮丧：“那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有什么关系呢？”棕说，“你现在的记忆是你当了死神之后才有的，我以后的记忆，也是从现在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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