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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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里，青子短暂的一生，过得非常不好。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我，都是只在一开始不容拒绝地塞给她温情美好，却没有一个人能把这种付出坚持到最后。但她可以对每个人都从一而终的温柔。

青子的心里似乎盛不住恨，她可以为每一个伤害她的人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开脱，然后以她独有的方式，安静地包容一切。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她出去旅行，是在苏州。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乘着小船，慢慢在苏州河上划行。

两岸居民楼里的灯光，让青子的脸看上去是柔和的橘黄色，她的唇紧抿，只留下一个侧脸。

我轻声唤她，“青子。”我最爱唤她的名字，“青子青子”就像是夏日未熟的青梅，带着点酸涩，可是吃了一口就舍不得停下，直到牙齿酸软。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青子撑着下巴，目光痴迷，“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不像诗里写的一样？”

当时我没有说话，而是想起了我们小时候，我也曾背过这首诗给她听。

青子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舅舅收养。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看书。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居然就可以有那么从容、那么淡然的气质。青子看见房门口站着我，放下手中的书，朝我微微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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