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的名字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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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的名字叫什么？”夏侯惇忽然问。

找到澜不是件难事，他总在港口停泊的船上待着，长久地注视着那片辽阔的、无边无际的海。

此时少年刺客正背对他，坐在甲板上，以一贯的沉默作答。如果不是他擦刀的动作顿了一顿，夏侯惇甚至以为他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

他站在原地，海风猛烈，阴云密布，这磅礴的水正在酝酿一场风暴，夏侯惇抱着手看他擦刀，远处劈开一道闪电，少年人刀刃的寒光也从脸庞上划过，一道，又一道。

他收刀，仿佛终于察觉身后站着一个人，他从来不知道如何称呼夏侯惇——从未喊过他老师，或者前辈。

他转身，走到夏侯惇面前，问：“有新的任务吗？”

夏侯惇摇头，道：“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这才发觉他已经长到自己胸膛，提醒他澜还是少年人，这应当是他飞快窜高的年纪，合该蓬勃而茂盛地生长。曹操将少年人带到他眼前时他还要更瘦削，围巾遮挡住大半张脸，于是刀客唯独看见他冷峻的眼。

“我可以教你。”他说。

澜猛地抽刀，他在同一时刻拔刀，挡开他的刃。他确信那一刻澜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异，很快一闪而过。他痛快地笑起来，又问：“这样足够教你了么？”

这第一次的照面着实古怪，但夏侯惇的确教他许多，而他学得极快，在杀人中又以血作了实践，是以夏侯惇极少真的教他如何挥刀，更多是与他比试，再指点一二。澜出刀总是锐利，直取命门，独眼的刀客同他说：刀不总是为杀人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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