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是一道不存在的天梯，吊着最后一口气我也要爬上去。

-----正文-----

两人在启林内学堂同窗半载，印证了顾璋最初并没有看错。卫婧中的确自强坚韧，他那日偶然碰上的场景才是反常。甚至顾璋都低估了几分卫婧中，她不只是要强，而是心狠。

然而卫婧中对顾璋的印象却与最初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完全不同。顾璋的才情名副其实，但为人却不像大多书生文人般高洁脱俗，反而平易近人极好相处。常道君子无暇似玉，卫婧中心里悄悄想着顾璋更像是润雨如酥，比起冰冷的玉石多了几分尘世烟火气。

因卫婧中是宋夫子门下入学最晚的学子，顾璋身为师兄便常常代夫子教导她，开开小灶。相处时间多了，顾璋逐渐发现卫婧中虽然大多时候都是铁板一块，但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又流露出一些不该有的孩童稚气。譬如她常常为了多读几页书而生生错过了学堂的膳食，不像是贪恋口腹之欲的人。但是她又会每月拿着自己被宋夫子赞赏的文章找他，表面上是向他请教，却在两人面对面坐下后，她又心不在焉地四处瞧着，期待着顾璋从书案下端出几样时令点心和一碗红糖姜汤。

顾璋在第一次看穿她心意的时候，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人怎么能在文章中大谈官场制衡之术，这时候却又像个邀功的孩子向他讨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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