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我终于把月光还给月亮了。

-----正文-----

十年前，邹昫从梦中惊醒，在月光下吹冷风。风沁人的凉，把清透的月光刺进他的皮肤，刻入肌理血肉。

十年后，那种刺进皮肤的微疼凉意终于交付给他的月亮。生理上的疼痛感是腰酸腿疼，心理上却没有当年那种酸涩的心口涨疼。

他想，我终于把月光还给月亮了。

李哲非靠在床头，脸色还带着点热出来的红，光裸的上身比脸白出好几度。邹昫全身都白，身上因为出汗，还有一层瓷器上釉般的微光。好端端一年轻男孩，白得雅致，周身弧度凹凸有致。

邹昫趴在枕头上，身上还疼，懒得动身去洗澡。他伸出一根手指摩挲李哲非的锁骨：“你本来挺白的。”

李哲非低头看着邹昫的手指，躲了一下，偏头用虎牙咬住他的指尖，不轻不重留了个牙印。

“疼吗？”李哲非松口问。

邹昫撑着坐起来，也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问：“你说哪儿。”

李哲非刚歇下来的脸色又爆红，他觑着邹昫：“你说呢？”

邹昫把牙印尚在的那根手指举在两人中间：“还好。”

“不去洗澡吗？”李哲非说着就要掀被子下床，作势也要把邹昫拉起来。

邹昫的手因为常年握着画笔，皮肤不算温软细腻，却也柔似无骨，轻轻从李哲非手里落出来：“我得歇会儿。疼，走不动。”

李哲非咬着嘴唇弯腰把他抱起来：“我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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