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是因为姓氏还是血脉？

-----正文-----

一

前几天太婆来电话了，叫我回老家看看。她说我爸的坟得修一修，她年纪大，上不了山。我看她未必是服老，早年折腾，到老也不消停，也不知道打哪儿想起我来。

我查了回去的路线，不算远，开车要四个小时。这段路我没记过，每次都是爸爸带我回去的。老家还没铺上水泥路，道路颠簸。天明早起，我总要睡上半程。这样睡一睡，再和爸爸说一匣子话，我的精神就充足了。远远的，在村头的泥路旁，太婆就拄着杖等我们。

天气不好，耽搁了几天行程，太婆没有打电话催我，许是不急。我开车将要到村口，太婆没有来。上次也是。自从爸爸去世后，她从没有来接过我。

二

渔村原来有条大河，这条河叫做善河。善河从西向东流，河道宽阔，水流澎湃，鱼类也多，渔村人就以捕鱼为生，一度养活了渔村并下游的阜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善河突然间就干涸了。水淌光了，鱼也跑了，渔村的名倒没改，也许哪天龙王爷想起咱们村来会把水还给咱们。这都是邻居奶奶说的，她说完，末了还补了一句。村西头的龙王庙可不敢得罪，小孩子家家，不要瞎闹，免得冒犯真神。

我信以为真，上学时可费了大劲描摹。刚子和小虎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刚子说，傻头你听了好玩的事不告诉我们，还是不是好哥们了。那时我们才二年级，不喜欢学习，玩起来却一套一套的，可谓志同道合。刚子新在电视上学了“哥们”这个词，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和小虎展示，我们没有听过，他就越是显摆个不停。我还没说完，刚子就提议我们去龙王庙玩吧。小虎没有意见，我却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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