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你。

-----正文-----

入夜，延魏在书房处理事务，忽然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烛火映在窗棂上的窈窕身姿，便知道是医师。

“损失如何？”不等医师开口，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医师沉默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才不急不缓地说：“谷子少了一百斤，玉米多了五十斤，其余倒是没多大变化。”

本以为会听见噩耗的延魏一时间愣住了。这场大火虽然扑灭得及时，但粮仓里都是晒干的谷物，一点就着，哪里会有只少一百斤的道理？那凭空多出来的五十斤玉米又是从何处来的呢？

凭空出现？延魏忽然想起清净台上观无家中那些不合时宜的用具，想起冷泉旁不知何时出现的毛巾，想起山匪们遮遮掩掩充满暗示，却又不明说的话，想起虚无的巢穴中冰冷的水声、无尽的黑暗、呼吸、花香、温香软玉，和忽然出现在前方的亮光。

“我觉得，这倒像是粮仓被烧后，谁从别处搬来了粮食充数，却弄错数量罢了。”医师在一旁说道。

可是谁从哪里如何找来这些粮食呢？

延魏坐不住了，顾不上医师，冲出书房向偏院跑去。他急切地想向观无求证，可走到阁楼下，见到阁楼上暖黄的烛火时，忽地停下了脚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心悦观无，仅仅因为她是观无。

他心悦观无，对她说出口时，尚不知晓她的能力。

床头的窗开着，她还未睡，倚在窗前眺望，说不清看的是哪里。屋里传来药香，是医师为她调的安眠香，清冷却甘甜，像是密林间盛开的纯白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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