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一点一点教王志格和孙佳如何使用网页版上课软件和手机版APP，老校长伸着脖子，弓着背认真研究的样子，让说话中的李天明一时间卡了壳。

曾经，李天明非常厌恶王志格脸上的老年斑，如今这些老年斑更多、颜色更深，但李天明却恨不起来了。

王志格、他爱人以及孙佳都是第一次尝试网上授课，但由于他们本就是老师，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上手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再加上全职的谢愚生和李子枫，之前老师出走的窟窿算是勉强补上了。

李子枫说现在他必须亲自上，不自己授课，就永远不能切身体会公司实际运营出现的问题，为此他很勤奋地练习咬字发音，考了普通话等级考试，还出乎意料地拿了个一级甲等。

也因如此，李子枫终于体会到半夜五点半起来洗漱准备上课的困倦，体会到了在电脑前一坐十多个小时没法上厕所以及好好吃饭的艰辛，更体会到了面对每一个陌生学生，必须全身心开心投入，否则就会收到差评的工作性质。

面对那些脑子转不过弯的学生，李子枫一个发音可以重复二十多遍；面对那些不善言辞的学生，李子枫必须不停说话逗乐、化解尴尬；面对那些对老师偶尔人格侮辱的学生，李子枫还得心平气和地、面带微笑地把剩余的课时教完。

在一天全部课程结束后，李子枫关上电脑去洗澡，哗哗的水声里，他突然想起初二的自己，想起自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羞辱李天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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