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白。

第一缕阳光射穿阴森的黑暗，展露空袭过后的东湖市面貌。

啾！

一只白羽飞鸟，振翅划过天际，俯冲向下。

穿过焦黑坍塌的房屋，化作废墟的工厂。飞鸟扑腾双翅，减速落在一处广场地面上。

广场此时空无一人，平时晨练的人群不见了踪影，但飞鸟依然保持着往日的习惯，在这个时间点来到这里等着爱鸟人士投食。

陈一鸣慢步走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一路目睹了东湖市战后的景象。

一家提供上千人饭碗的工厂，数年甚至十多年一步步扩建而成，被武者境层次的交手余波扫中，化为一片焦土。

一栋三四十层高的大厦，数十家公司坐落于中，如今化作一片碎石堆，里边到处是仍竖立着的断裂钢筋。

燃烧的大火已经熄灭，不知是被救火的消防人员扑灭，还是自然燃至无物可燃，但留下的伤痕却无法轻易恢复。

“嗯？”

广场中一名老人的动作引起了陈一鸣的注意，他略微放缓了脚步。

嗖！

破风声传出。

老人挥动一把竹制漏网，朝广场上来回跳动的飞鸟拍去。

漏网直径将近一米，飞鸟受惊立刻腾空而起，但往日等待投食的习惯让它们反应慢了半拍。

哐噹！

漏网拍打在水泥地上，三只躲避不及的飞鸟被困在其中，它们使劲挣扎但被网拦下。

“就是你们害死我那十岁的孙儿。”老人破口大骂道。

骂声持续了近一分钟，他擦干眼角的泪水，走上去踩上几脚，把被困网中的飞鸟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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