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百里者半九十。

云天杨只是默默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江凡，他见过太多人，倒在胜利前的黑暗当中。此时的江凡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不会意外。

“动了！对！爬过去！”

江凡的双手按在地上，似乎是因为用力过度，指尖与骨节部分已经发白。鲜血从指甲当中慢慢地渗出，庞大的压力之下，即使是一个简单的挺起上身的动作，也让江凡的脸色憋得通红。甚至于他的鼻子、眼睛与耳朵，都开始流出血液。

七窍已有六窍出血，加上那咬紧牙关的动作，江凡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从地面上重新站起来？”

当江凡稍稍挺起自己上半身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点点的，爬过那不过两米的距离。

谁都没有想到，江凡竟然是要从地面上站起来。

此时的江凡，已经快要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即使他已经把嘴巴张到最大，也感受不到任何氧气进入自己的肺中。

身体因为缺氧而出现黑视，让他这个简单到无法再简单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动作，显得尤为艰难。

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重压之下哀嚎。强横的精神威压，让江凡仿佛置身于地狱深渊的悬崖边上。

稍有任何的不慎，都将万劫不复。

这一刻，江凡的大脑空空荡荡。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在何方。也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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