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二人骑马出了红水乡堡北门，回头看去，大门墙垛上，警戒的军士，神情轻松，手里只歪歪斜斜的扛着红缨枪，一边巡逻，还一边打着哈欠。

他们军装不正，鸳鸯战袄敞开了怀，头上更是歪戴着飞碟军帽，眼中出了银钱，再无能引起他们兴趣的东西了。

这就是大明边疆，甘肃镇的守军，如此贪财惧战的守军，也难怪屡屡让瓦剌鞑子直入长城之内，如入无人之境。

官吏中，哪怕李乾先前以为是干吏的杨嘉臣，也是注重脸面，心胸狭隘罔顾军务之人，只是与守门军士打斗，就因颜面受损，嫉恨上了李乾，如此‘干吏’，何谈防守一地？

更别说艾家屯田官了，实实在在是一个只懂打压异己，公报私仇的庸吏。

从这两人身上，李乾窥见到了整个明末的官场官吏，有这些人在，明末无怪外有异族入侵，内有流民造反。

李乾本想做一个抗击异族，保境安民的军头，在之前，充其量内心最大的野望，也不过是拥兵自立，保一方水土，能安身立命的军阀而已。

如今看来，赏识的上官不再赏识，结怨的仇人继续步步相逼，那兵备刑场的断头刀，也不仅仅是威胁。

我本善良，奈何你等逼我做匪，罢，罢！

既如此，我李乾便自力更生，为自己，为家人，闯一个堂堂安身之所。

李乾腰身一沉，从战马腹下，将割鹿刀拿出，挂在腰间，原本的明军制式腰刀，则远远丢落溪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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